我经常独自一人。因为我心里住着另一个人,即便是独自走着也能感觉到自己并不孤独。
在我身体里有着两股不断碰撞的力量,一股来自于深海的对我的人体试验,而另一股则来自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,我所挚爱之人。我虽然已经永远无法与她对话,但是她依旧为我扛住了深海力量带来的大部分痛苦。因为有了她,我才能保持思绪的冷静,才能这样独自地安静地走在路上思考些东西。
如果没有她,或许我早已堕落成了没有感情没有理性的怪物。但我却无法为她做任何的事。尽管我能感觉到她曾一次次地在我心中说:“这不怪你,不必为我担心。”但是每当这么感觉到的时候,我的心就会一次比一次更加地痛苦。
“我想你了啊...白雪。”
仰起头,看着碧蓝的苍穹,尽力让眼中的泪水不迸出眼眶。我说出了一句无法与冷酷搭上边的话语。
“啊呀呀...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啊。”
就在自己回忆往昔的时候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跳了出来:逆行者小队的第二名成员,一号节点,无神论,零。他的声音依旧是如同翩翩公子一般,富有磁性而又有些骚包。尽管我对他生不出一丝好感。开什么玩笑,他可是想把我当做研究对象的恶劣家伙。
但是不得不否认的一点,他的外表,他的学识,还有他的声音,只要稍加打扮一定可以迷倒一片小姑娘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
我收起了那并不轻易暴露在人前的感情,回复了冷酷的声线问道。
“啊...总督那家伙派来了任务。”
“什么任务?”
“似乎是海岸的警戒任务。话说我们不是隐秘部队吗?为什么要做这种寻常的任务。”他有些不满的抱怨。
“总督他不会完全的信任我们。信任你,以及以后即将加入逆行者的家伙们,必然都会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。”我把有关“工具”的词语全部剔除,把概况告诉了他:“总而言之,先一起去执行任务吧。警戒海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话说回来,为什么你对我不像一开始那样有热情了?找到了新的研究素材?”刚想走,突然想起了这家伙这段时间的反常,我如此问道。
“这倒不是。某个家伙的意愿啦,不用在乎这个。”他笑着回答我:“我还想问呢,为什么白雪你今天突然这么多话?都不像是Adyeshach(冷酷)了。”
听了他的话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难道是触及了过去的回忆,一不小心把感情泄露出来了吗?这可不是好事,毕竟我现在可是“冷酷”啊。
“...没什么。”我没有告诉他事实。重新把一切可能泄露出的情感冰封好之后,我们向着任务所指示的地点走去。
为了掩人耳目,我把我平常习惯的黑色军装换成了普通的水手服。尽管轻飘飘的感觉染我突如其来地有些不适应,但这也是为了任务的执行。相较之下零则是完全不用任何的掩饰。原本他就是有些不修边幅的研究者形象,尽管那件夸张的白大褂在人群中有些过分的显眼,但是这也算是在普通人群的可接受范围内,所以根本不用去对他的外形特意地多费心思。
“就这么站在海边就够了?”在凉爽的海风的作用下,他的白大褂与我的长发随风飘扬着,在旁人看来大概挺帅气的吧?
“嗯。巡逻的事情,军队会的。我们只要应付突发状况就好了。”我站在他的身边,捋了一下颊边的发丝回答道。
“那么既然如此,”他伸出一根手指,一边晃着一边提议:“不如我们去旁边的雪屋里吃份雪糕怎么样?当然,我请客。”
“...你有什么用意?虽然我并不否认这是一个不错的提案。”
“没什么啦,多疑可不是好事啊我的队长大人?”他一边敷衍着一边回答。尽管对他话里隐藏的东西很感兴趣,但是在这一直站着也的确不是事儿。这么想着的我就这样和他一起走进了旁边的雪屋。
双人桌,对面坐。两杯冰淇淋,一男一女。怎么看都像是约会的场景,在外人眼里可能是俊男靓女的组合,坐着的却是两个一心看着窗外的家伙。至少我的眼睛,从来就没有离开被保洁员擦得透明无暇的玻璃一秒。
“我说啊,白雪,”他开了口:“你...是不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啊?”
“...”我终于把视线转向了他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是说,第一,你完全不像是一般的白雪。我指的是其他的,作为舰娘的白雪的个体。第二,你体内的深海因子,完全不是人类的科技水平能够达到的提纯纯度和控制精度。”他挥舞着手中的小匙,“和我说说吧,你那‘冷酷’的代号底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。”
我再一次看向了窗外。
“喂喂喂...别不理我啊...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我的语气依旧冰冷,“为什么我要向一个刚刚认识了不久,而且还想把我当做研究对象的人说我的事情?”
他似乎还想说话,但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从海岸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
作为军人的本能,我立即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冰淇淋,也没理会身后人是否跟上,就这样飞奔出了雪屋。
我的奔跑速度并不慢,所以在爆炸声之后很短的时间内我就感到了海边。约半分钟后零也跑了过来。出人意料的是看他一副死宅的样子,跑了这么一段距离的路竟然也没见他喘大气。
“深海的袭击吗...”我喃喃着。至少看起来的确是这样的。海面上渐渐出现了许多的“深海”,向沿岸倾泻着他们的弹药。海岸边的游客已经被疏散了,但很显然,那些“深海”的目的并不是游客们。
“想必是这附近的军港吧。”我回答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那些家伙,并不是深海。”零说道:“我根本没有从他们哪里问道一丁点的深海的味道。”
“是这样吗?看起来,我们有活要干了。”
“你去指挥最近的舰队,我在你准备完之前拖住敌人。”思考了不到一分钟,我立即对我唯一的队员下达了命令。
“没问题吗?”
“只要你来的够快。”我回应完他的这个问题立即冲向了海岸。具体原因我也无法解释,总而言之自从我的体内拥有了深海和舰娘的双重能力之后,我不使用舰装也能够在水面上行动。各种意义上,这都是一个非常方便的能力。比如现在,我就能在第一时间对拿些家伙进行妨碍。
抽出了随时藏在身边的短刀,凭借深海因子带来的强化后的身体素质与行动速度,我迅速的逼近了离我距离最近的那个“深海”,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我斩向了它的颈部。
明显的阻碍感,就像是斩到了一层坚不可摧的东西一样。多年执行“清理”工作的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。由此我便更加确定了这帮家伙的身份。
那是舰娘专有的,自舰装核心产生的能量护盾。能够把致命的伤害转化为冲击伤害的特殊护盾。
一击无果,对方已经自惊诧中反应了过来,但是我没给她反击的机会,迅速地用膝盖猛撞了对方的腹部,用物理的方式让她失去了战斗能力。解决了一个之后,我迅速地把目标锁定到了下一个对象。依旧以一击致命的攻击开幕后接一击钝器打击击晕,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。早已做过无数次的行动早已是不必思考的,机械的工作而已。对方在此时已经完全从我的突袭带来的混乱中反应了过来,很快她们便举起了手中的炮对准了我。
“太慢了。”
轻松避开其中的几击,又用与之前相同的动作迅速结果了她们。转眼间一个舰队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数量。剩下的家伙在虚晃几招之后便急忙开始了撤退。我也没有选择追击,而是把晕倒的几个伪“深海”拖到了一起,正在这时,驾驶着摩托艇的零也带着最近的几个舰娘赶了过来。
“怎么样了?他们人呢?”他有些急切的问。
“你来晚了一步。”我轻描淡写的回应:“让人把那几个家伙带走,好好审讯。我猜袭击军港的不止有这一队舰队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。同时我还问到了一件事。”他有些急躁的说:“这个舰队的指挥官告诉我,那个军港里保有着最新式主炮的试作品。”
“那么敌人的目标就是那个没错了。快跟上。”
就在我转身想要朝军港赶去的时候,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带着滔天的火光自港区传来。
“这种规模...是弹药库。......看起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。”零有些遗憾地说道。
是的,如果说这是敌人为了掩护撤退而引发的爆炸,想必我即使现在赶去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但是,就在爆炸的那一刻,眼前的景象与我的记忆发生了重叠。
“...零,看好这几个家伙。”
我下达了命令,用我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,奔向了那座军港。
...
一片狼藉。
没错,就和那时一模一样。
燃烧的建筑,化为灰烬的家具,火焰和血液染红的大地。一切的一切,都与那时一模一样。
果然...这一次...我依旧什么都做不到啊...
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几乎要压倒我,膝盖不由自主地想要弯曲下去。但是我撑住了,我知道,再次向命运下跪的话只会让命运更加嘲弄我。于是我依旧站着,在这片我已无力挽回的废墟做着我该做的事情。
我在废墟中寻找着残存的生命,原属于这片港区的,未死去的生命。
啊啊,神啊,我又一次地听到了,你的叹息。但是这一次,你又做了什么呢?
终于,我在一个房间的角落找到了。一位尚有鼻息的少女。看她的服装,大概就是这里的提督了吧。
“太好了...还活着...”我由衷地发出了庆幸的语句。
神啊,虽然你无法救赎你爱着的孩子们,尽管我讨厌着你,但是我仍然感激你给了我拯救她的机会。
她费力地睁开了眼。
“你是...谁?”
“我吗...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舰娘罢了...”
“你...叫什么名字?”
“名字吗...我是吹雪型特型驱逐舰二号舰,白雪。”
“为什么...你在笑?”
“我在...笑么?”
“嗯...但是为什么...你还在流泪?”
“啊...大概是因为,我救了你吧...”
...
军港没能保住,试做型的装备也没能保住。我在那之后抄了一条小道逃出了人们的视线。现在正在与零回到总督为我们分配的港区的路上。
“我们似乎没有完成任务啊...会被责罚吗?”零问道。
“总督给我们的任务是警戒。并没有说防守港区。”我冷冰冰的回答道。
“听说...你救了那个港区的提督?”
“...算是吧。”
“为什么?他明明和你没关系。以你的性格,不应该啊?”
“...我也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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